魏源及《海国图志》在近代史上影响巨大,然而关于魏源修改《海国图志》的一些细节问题,在后人的撰述中存有误解之处。由于这些后人撰述现已成为研究魏源的重要参考资料,它们的正确无误因而就显得非常重要。笔者在研读这些撰述时发现,有些重要撰述包括《清史列传》都持一共同观点,即魏源曾依据广东近代著名学者陈澧的《书〈海国图志〉后呈 张南山 先生》,屡次修改《海国图志》。然而事实并非如此。首先,这一观点的证据不足;其次,将陈文与50卷本、60卷本、100卷本《海国图志·筹海篇》相比较,可以证实魏源基本未采纳陈澧的建议。魏源的名著《海国图志》自诞生以来,受到人们的广泛注意,时至今日,仍有许多学者从不同角度不断对其进行研究。魏源是中国近代史上的热点人物之一,《海国图志》又是他继林则徐“睁眼看世界”的重要标志,因此,举凡涉及魏源的论文、专著无不提及《海国图志》,此著作在后人眼中于魏源之重要性可见一斑。然而,即使是这样一部重要著作,虽然研究者众多,仍然有一些细微之处没有引起人们足够的重视,甚至有误解之处。
对《海国图志》有所了解的学者都知道,这部著作曾有始刊于1842年的50卷本(道光壬寅刊木活字本)、继刊于1847年的60卷本(道光丁未仲夏古微堂镌板)、再刊于1852年的100卷本(咸丰壬子古微堂重刊本)三种内容不断增改的版本。毋庸置疑,从1842年到1852年十年中,《海国图志》的卷数增加了一倍,其内容之修改、材料之增加随处可见。但是集中表现《海国图志》精神的《筹海篇》,除了基于语句通顺、表达准确之目的而做的几处文字删改外,几乎没有其它的改动,然而,这一事实却长期被学界所误解,有些学者认为魏源在50卷本之后的修改中,也多次对这部分内容进行修改,他们的依据是广东近代著名学者陈澧的《书〈海国图志〉后呈张南山先生》①。
陈澧(1810-1882),字兰甫,广东番禺人,长期掌教于广东著名学府学海堂和菊坡精舍,因其读书处曰“东塾”,学者称之为东塾先生②。道光二十七年(1847)魏源来粤之前,陈澧曾作有《书〈海国图志〉后呈张南山先生》一文,据此,朱维铮先生认为,“他是岭南学者中最早对林则徐外交政策持批评态度的,也是最早对魏源《海国图志》进行可行性研究的。”③陈澧写作这篇文章的时候,只刊出了50卷本的《海国图志》,他在文中详细讨论了他认为的《筹海篇》的不足之处。道光丁未(1847)60卷本《海国图志》刊出的那一年,魏源来粤,陈澧曾出示此文与之探讨。因此,包括《清史列传》在内的一些撰述便认定,魏源后来根据陈澧的意见,屡次修改《海国图志》(具体说应是《筹海篇》—笔者注)。
据笔者所见,有下列著述、论文采用了这一观点。
《清史列传·陈澧传》中称“邵阳魏源著《海国图志》初成,中有可议者,澧论辨之。后源至粤,见而大悦,遂与订交并改其书。”④
李柏荣先生在《魏源师友记》之陈澧条下,所述几与《清史列传》相同:“吾邵魏默深著《海国图志》初成,中有可议者。澧论辨之后,默深至粤,见而大悦,遂与订交并改其书。”⑤
汪宗衍先生所撰《陈东塾(澧)先生年谱》也认为:“魏源(默深)来粤(1849—笔者注),先生以旧作《书〈海国图志〉后》所说质之,源大悦,遂订交,并屡改其书焉。”⑥
台湾学者王家俭先生在其《魏源年谱》中有两处提到:“陈氏于先生之说毁誉参半,其论虽多可议之处,然以其说理之深刻明透,态度之谦虚坦诚,实有足多者,故先生后亦虚心受善,而屡改其说焉。”⑦“先生有岭南之游(1847—笔者注)。……又尝与陈澧论学,纵谈《禹贡》,意颇相得。陈氏以昔日与张南山论《海国图志》之文见示,先生读而大悦,遂与订交,其后并依陈氏之意而屡改其书。”⑧
黄丽镛先生在其同名作《魏源年谱》中也称:“魏源游岭南(1847—笔者注),……访陈澧,陈澧论《海国图志》之是非,魏源大悦,并据之屡改其书。”⑨
洪九来先生在《有关〈海国图志〉的版本流变问题》一文中也持与上述诸家相同看法,认为魏源在1848年下半年,按捺不住亲眼目睹夷人夷事的心情,乘隙做了历时半年之久的南游。此次南行,魏源的动机有二,其中之一便是拜访了陈澧、张维屏等人,向他们虚心请教,纠正了《海国图志》旧本中不少疏漏之处⑩。
以上著述或论文对魏源根据陈澧的意见对《海国图志》屡做修改一说,都持肯定态度,唯一的不同是在魏源与陈澧见面的时间上有出入。王家俭与黄丽镛两先生认为魏源于道光二十七年(1847)在广州见到陈澧,而汪宗衍先生在《陈东塾(澧)先生年谱》中称魏源于道光二十九年(1849)来粤,洪九来先生持魏源于道光二十八年下半年(1848)南游的看法。魏源来粤时间的不同,无碍于研究者们见解上的相同,问题在于魏源是否据陈澧的意见修改了《海国图志》?笔者带着这一疑问翻阅了与魏源及《海国图志》有关的原始资料,经过对比研究发现,事实上魏源没有根据陈澧的建议对《海国图志》屡做修改,主要根据可从两方面谈起。
首先,上述六种著述的观点所依据的史料都是陈澧本人所作的《书〈海国图志〉后呈张南山先生》,除此之外没有其它的史料来源。为了弄清史实真相,我们有必要对陈澧的原文进行仔细考察。
陈澧原文较长,后来的研究者主要依据的是文章最后一段文字:“后数年,魏君来粤。余以此书所说质之(即《书〈梅国图志〉后呈张南山先生》—笔者注)。魏君大悦,遂定交焉,并屡改《海国图志》之书。其虚心受言,殊不可及也!”(11)从陈澧文章的整体叙述风格来看,似乎这一段与文章其它部分不是同一时间所作,《书〈海国图志〉后呈张南山先生》应作于魏源来粤之前,而最后一段从语意上判断,应是补于魏源离粤之后。王家俭、黄丽镛两先生所著同名作《魏源年谱》,均持魏源于1847年游粤、具体月份不详的观点。黄书道魏源此次南行历时半年,是年冬已回到南京(12)。同年,魏源刊出60卷本《海国图志》,此60卷本的改订与陈澧有关系吗?似乎没有。笔者曾查阅国家图书馆藏60卷本《海国图志》,最早的版本为道光丁未仲夏古微堂镌板,道光丁未为道光二十七年(1847),由此可以断定,60卷本的刻印不应迟于1847年夏。换言之,魏源即使在此前已见过陈澧,似乎也不可能急匆匆进行修改后又赶着刻印出版,时间上不允许。
如上所述,如果60卷本的修改与陈澧无关,那么只剩下100卷本了。1847年魏源离粤后,与陈澧还见过一面。咸丰二年(1852),也就是100卷本《海国图志》初刊的那一年,陈澧会试不第南返,过高邮曾访魏源,与之论及《禹贡》,但不曾谈到《海国图志》(13)。遍查陈澧所撰各种著述如《东塾集》、《东塾续集》、《东塾读书记》、《默记》等,未见再有提及《海国图志》者,不能确定陈澧是否看过100卷本《海国图志》,因而也就不能确定陈澧的记载就是确信无疑的。
陈澧这一方未能留下是否见过100卷本《海国图志》的记述,那么魏源及与《海国图志》的修订有关的魏源的友人,是否留下了能够证实《书〈海国图志〉后呈张南山先生》的最后一段的记载呢?为此,笔者首先翻阅了所有可资参考的魏源的著述如《魏源集》、《古微堂内外集》、《魏默深文集》,没有见到魏源关于依陈澧之意改动《海国图志》的记述。此外,魏源在100卷本《海国图志》中刊有《后叙》,《后叙》中也未提及陈澧及《书〈海国图志〉后呈张南山先生》。最后,除了魏源本人,有机会知道《海国图志》修订全过程的应是他的友人。新化邹汉勋、江宁汪士铎曾协助魏源校勘、编辑《海国图志》,他们对魏源增改《海国图志》有很大发言权,但在他们遗留下来的文集、日记中,只字未提陈澧的《书〈海国图志〉后呈张南山先生》。
因此,综合上述分析,除了陈澧本人在《书〈海国图志〉后呈张南山先生》中,认为魏源根据他的文章屡次修改《海国图志》外,还拿不出第二条确实可信的史料来证明这一记载的可靠性。
其次,《海国图志》自从1852年增为100卷后,基本定型,魏源未再做任何大的修改。应该可以肯定,虽然到目前为止《海国图志》有新的版本出现,但是内容发生变化的只有三种,即50卷本、60卷本、100卷本。将陈澧的《书〈海国图志〉后呈张南山先生》与50卷本、60卷本、100卷本的《海国图志》的内容相对照,从文本本身进行鉴别研究,更能说明这一问题的真实情况。陈澧的文章主要针对50卷本《海国图志·筹海篇》而作,指出了《筹海篇》中三个不足之处需要改正,也就是说,如果魏源确实依陈澧之言屡次修改了《海国图志》,那么他修改的也应是这一部分。现将陈澧原文与《海国图志》逐条进行印证,来进一步探讨魏源的60卷本、100卷本《海国图志·筹海篇》是否在50卷本的基础上做了修正。笔者所依据的50卷本、60卷本、100卷本《海国图志》皆为国家图书馆藏本,分别是道光甲辰仲夏(1844)古微堂聚珍版本、道光丁未仲夏(1847)古微堂镌刻板本、咸丰壬子(1852)古微堂重刊定本。
陈文提到的第一个可议之处为“以夷攻夷”。陈澧在文中指出:“此书之首,冠以《议守》、《议攻》、《议款》(即《筹海篇》之《议守》、《议战》、《议款》一笔者注)三篇,澧以为最可议者莫如《议攻》篇‘以夷攻夷’之说也。魏君之为此说,直因廓尔喀一禀而起,遂欲令俄罗斯、米利坚、弗兰西皆助攻英吉利……”(14)随后说明这种策略建立在对夷情不明之上及不可行的三个原因,并进而指出这种策略实行起来有害无益。客观来讲,陈澧的这种建议不无道理。若干年后,冯桂芬在其《校邠庐抗议》中也指出:“魏氏源论驭夷,其曰‘以夷攻夷,以夷款夷’。无论语言之不通、往来聘问之不习,忽欲以疏间亲,万不可行。且是欲以战国视诸夷,而不知情事大不侔也。”(15)
魏源“以夷攻夷”的策略主要在《筹海篇三·议战》中展开。《筹海》四篇在50卷本、60卷本中都属于第一卷,在100卷本内,一分为二,《筹海篇一》、《筹海第二》为卷一,《筹海篇三》、《筹海篇四》为卷二。详查50卷本、60卷本、100卷本《议战》中“以夷攻夷”部分,三者之间共有三处不同。其一,50卷本“岳飞曰:‘以官兵攻水贼则难,以水贼攻水贼则易”’之后,紧接有一句“攻江湖之盗且如是,何况数万里海之寇。”(16)60卷本、100卷本均无此句。其二,50卷本中“俄罗斯国都与英夷国都中隔数国,陆路不接,而水路则由地中海与洲中海,朝发夕至。”(17)在60卷本、100卷本中均为“俄与英之国都中隔数国,陆路不接,而水路则由地中海与洲中海,朝发夕至。”(18)其三,100卷本中“鸦片盛行,英夷岁收税银千余万,俄罗斯觊觎之。”(19)50卷本、60卷本均为“鸦片盛行,英夷岁收税银千余万,俄罗斯久觊觎之”(20),多一“久”字。
根据上述比较可以发现,60卷本、100卷本“以夷攻夷”这一部分虽然有三处文字上的略微变动,但是丝毫未能触及50卷本的原意。
陈澧提出50卷本《筹海篇》中第二个可议之处在《筹海篇一·议守》中。陈氏原文如下:“其议守之说曰‘调水师不如练水勇’,此为水师废弛,仓卒变生,权宜之计则可耳。今日为预备之计,当练兵不当练勇。……其云‘守海口不如守内河’,亦不尽然。夫守必据险,海口有险,则守海口;内河有险,则守内河。然必海口无险可守,然后守内河,盖寇入内河,则百姓之惊惶,上贼之窃发,多内顾之忧,必分外御之力。且以吾粤言之,猎德大黄滘地势平衍,孰如虎门险峻乎?”(21)对陈澧的第二个建议,魏源也并没有接受。
现将与陈澧异议有关的50卷本《议守》文句检录如下。50卷本原文中有:“以守为战,而后外夷服我调度,是谓以夷攻夷;以守为款,而后外夷范我驰驱,是谓以夷款夷。自守之策二:一曰守外洋不如守海口,守海口不如守内河;二曰调客兵不如练土兵,调水师不如练水勇。”“今议防堵者,莫不曰:‘御诸内河不若御诸海口,御诸海口不若御诸外洋’,不知此适得其反也。”“或曰:门户失守,则民心惊惶;纵贼入庭,则必干罪戾。倘贼方入口,即分夷兵登岸,夹攻我后,或进攻我城,则如之何?曰所谓诱贼入内河者,谓兵、炮、地雷,水陆埋伏,如设阱以待虎,设罾以待鱼,必能制其死命而后纵其入险,非开门延盗之谓也。奏明兵机,以纵为擒,何失守之有?贼虽入口,尚未至我所扼守之地,何惊惶之有?……即如粤之三元里,非内地乎?若非夷兵登岸肆扰,安能成围酋截敌之举?松江府城,非内河乎?尤提军于上海失守之后,整兵二千,以待夷船驶入,放炮相持,二日而退”(22),等等。将50卷本与60卷本、100卷本对应的内容相印证,后者基本上没做任何变动。
陈澧提出《筹海篇》中第三个可议之处是关于《议款》一篇。首先,陈澧指出文章题目虽然是《议款》,但大部分内容却是在谈禁烟;另外,他也不同意《议款》中所说的鸦片战争的起因不在于缴烟,而在于停贸易的观点。在《书〈海国图志〉后呈张南山先生》中他发出疑问:“至其《议款》之篇,吾以为论款夷后如何控驭?如何防范?如何渐复旧制?乃其则追咎昔时不听米、弗二夷代款。此事后之论,何补于今日?且一篇之中,惟此条关于款夷,其余则皆论禁烟,非议款夷也。夫夷寇与烟患两事也。……而魏君乃谓激变不由缴烟,以逆夷缴烟之后,旁皇半年未动为说。不知逆夷归国起兵,粤人皆闻之矣。其不动者,兵未到耳。此正当日轻敌致败之由,异日所宜深戒也。”(23)
魏源对陈澧上述观点的反应是怎样的呢?100卷本《海国图志·议款》中与陈澧这一异议有关的内容为:“自夷船犯顺,人皆谓外禁必不可行。果必不可行乎?又以夷变归咎于缴烟。果由于缴烟乎?何以五月缴烟之后,旁徨半年而未动?何以尚肯出船货充公之结?何以尚悬购告犯之赏?何以逐出老万山外,复尚有愿遵《大清律》乞回澳门之禀?是其激变绝不由缴烟,而由于停贸易明矣。”“既变以后,则不独以夷攻夷,并当以夷款夷。……上年靖逆将军未至粤时,米利坚夷目即出调停讲款,于是义律来文有‘不讨别情,只求照例通商,倘带违禁货物,船货充公’之语,并许‘退出虎门’之说。夫命将出师,不过因夷之索烟价、索埠地、踞虎门,今三事皆不敢逆命,是不战屈夷,亦足以征朝廷折冲万里之威。非米利坚居间岂能有是?而利害未能陈明,章奏未能剀切,于是而英夷要盟,又于是而英夷败盟。是冬弗兰西兵帅复以兵舰至粤,求面见将军密陈军事,请代款,请助兵。以夷攻夷,以夷款夷在此一举,而又迟疑之,支诎之,延及半载始令赴江宁,则英夷款议已成数日,视米利坚原议相去天渊。故不款于可款之时,而皆款于必不可款之时。”(24)
将以上摘录的100卷本《筹海篇四·议款》的原文与陈澧的批评放在一起,不难发现二人的观点仍然持对立状态,再拿50卷本、60卷本的《议款》与100卷本仔细比较,更可证实这一结论,因为三种版本相对应的文字完全相同。
通过将陈澧在《书〈海国图志〉后呈张南山先生》中所提出的意见,与50卷本、60卷本、100卷本的《海国图志·筹海篇》相比较进行研究之后,可得出两个结论:第一,魏源的《海国图志·筹海篇》从50卷本到60卷本再到100卷本,除了文字通顺、表达更准确的需要而做了一些枝节性的修改外,几乎没有其它变动;第二,陈澧在《书〈海国图志〉后呈张南山先生》中对《筹海篇》所表述的意见,在60卷本、100卷本中未曾有丝毫体现。
总之,经过考察论证,基本上澄清了一个史实:魏源在道光二十七年(1847)见过陈澧后,并没有依据《书〈海国图志〉后呈张南山先生》文中的意见屡次修改《海国图志》,集中体现《海国图志》精神的《筹海篇》在历次修改中保持了原貌,没有发生任何根本变动。
注释:
①陈澧:《东塾集》卷2,沈云龙主编:《近代中国史料丛刊》第47辑,台北文海出版社1970年版。
②⑥汪宗衍:《陈东塾(澧)先生年谱》,沈云龙主编:《近代中国史料丛刊》第77辑,台北文海出版社1972年版,第1、43页。
③朱维铮:《东塾读书记·导言》,钱钟书主编:《中国近代学术名著》,三联书店1998年版,第12页。
④《陈澧传》,王钟翰点校:《清史列传》卷69,中华书局1987年版,第5638页。
⑤李柏荣:《魏源师友记》,岳麓书社1983年版,第149页。
⑦⑧王家俭:《魏源年谱》,台北“中央”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1971年再版,第92、115页。
⑨(12)黄丽镛:《魏源年谱》,湖南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,第151、153页。
⑩洪九来:《有关〈海国图志〉的版本流变问题》,《古籍整理研究学刊》1994年第3期,第28页。
(11)陈澧:《书〈海国图志〉后呈张南山先生》,《东塾集》卷2,沈云龙主编:《近代中国史料丛刊》第47辑。
(13)陈澧:《禹贡说序》,《东塾续集》卷2,沈云龙主编:《近代中国史料丛刊》第77辑。
(14)陈澧:《书〈海国图志〉后呈张南山先生》。
(15)冯桂芬:《制洋器议》,《校邠庐抗议》,上海书店2002年版,第49页。
(16)(17)魏源:《筹海篇三》,《海国图志》卷1,道光甲辰仲夏(1844)古微堂聚珍板。
(18)魏源:《筹海篇三》,《海国图志》卷1,道光丁未仲夏(1847)古微堂镌板;《筹海篇三》,《海国图志》卷2,咸丰壬子(1852)古微堂重刊定本。
(19)魏源:《筹海篇三》,《海国图志》卷2,咸丰壬子(1852)古微堂重刊定本。
(20)魏源:《筹海篇三》,《海国图志》卷1,道光甲辰仲夏(1844)古微堂聚珍板;《筹海篇三》,《海国图志》卷1,道光丁未仲夏(1847)古微堂镌板。
(21)(23)陈澧:《书〈海国图志〉后呈张南山先生》。
(22)魏源:《筹海篇一》,《海国图志》卷1,道光甲辰仲夏(1844)古微堂聚珍板。
(24)魏源:《筹海篇四》,《海国图志》卷2,咸丰壬子(1852)古微堂重刊定本。
(文章来源:《安徽史学》2006年第4期)